在被鶴丸國永送走之前, 累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鬼舞辻無慘的所有事情, 都告訴了鬼殺隊的成員。

原本累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鬼舞辻無慘的事情, 畢竟他的體內留存有鬼舞辻無慘的血, 無法說出他的名字。但當彌南凜花提出了“呸呸呸替代法”之後，累也和當初的梅、妓夫太郎兩人一樣驚了。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 400】

“呸呸呸每年都會有三到四次前來這座那田蜘蛛山視察、或者把我叫下山去, 了解情況。因為我在雙親死後, 冷靜下來之後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瀕臨崩潰, 所以呸呸呸他特別允許我聚集其他的鬼，在這座山上構建我的‘家庭’。”一旦接受了“呸呸呸”的設定，累說起話來就變得語法流暢, “他來見我的時候, 往往是以留著直短發的成年男人的形象。但我去見他的時候，他的外表則不一而定。”

“哦，他還有什麽外表？”一群人坐在累的對面別扭又抗拒地記錄著情報。而彌南凜花想起了當初妓夫太郎說過的話——當初妓夫太郎也提到過, 鬼舞辻無慘能將自己的外表變成年齡、性別各異的人。

“我曾經見過的有兩種成年男子的形態, 一種是直發, 另一種是卷發, 長相也有略微的差異。”累想了想, 繼續說道，“還有一次, 我受到呸呸呸下山的召喚時到了大阪城內的一戶普通人家裏，見到了他小孩的形態。”

彌南凜花楞了：“這貨還裝嫩啊？好惡心。”

累楞了：這是為了裝嫩嗎？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 300】

“呸呸呸潛伏的人家是大阪城內的一個藥商家庭, 姓梅原, 住所在大阪中央公會堂西側的住宅區。”累重新將思路調回原本的方向, “他化身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自稱‘國俊’，輕而易舉地得到了藥商的喜愛，登堂入室成為了養子。”

“呸呸呸盯上的是一個大藥商，能夠從日本全國運送藥材。他之所以將目標放在藥材上，是為了尋找一味傳說中的藥——青色彼岸花。”累說道，“據說‘青色彼岸花’能夠讓食人鬼克服與生俱來的弱點，重新走在陽光之下。十二鬼月的所有成員都被呸呸呸要求尋找‘青色彼岸花’的線索。……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那……讓食人鬼重新變回人的線索有嗎？”聽見了累提到了“青色彼岸花”，竈門炭治郎猛地直起身來。

“沒有。”累搖了搖頭，“我不覺得食人鬼有重新變回人的機會。你找那種藥做什麽？”

竈門炭治郎緊握著的拳頭沁出一層汗來。他緩緩摘下肩上背著的箱子，打開了箱門。

一陣指甲叩擊木箱的響聲傳來。隨後，縮小的竈門禰豆子小心翼翼地從箱子裏爬了出來。

在座所有人裏，知道竈門炭治郎帶著變成鬼的妹妹的就只有這一屆的新生，大家都下定決心要給竈門炭治郎保守秘密的。而鬼殺隊的老隊員卻沒一個見過這陣仗……

【系統提示：游佐健鬥心悸值 399】

【系統提示：筱原優子心悸值 ……】

鬼殺隊的前輩們懵逼了，竈門禰豆子也不好過。她一眼就發現一眾鬼殺隊成員認認真真地圍著一個食人鬼坐成一圈，手裏還拿著紙幣在寫筆記……

擱這兒開研討會呢？

【系統提示：竈門禰豆子心悸值 99】

累的瞳孔猛然一縮：“……鬼？你身為獵鬼人，竟然隨身帶著一個鬼？”

“她不是普通的鬼！”竈門炭治郎本能地加大了音量。很快，少年微微垂頭，咬著牙說道：“禰豆子從來沒有吃過任何一個人！……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累一楞，細細端詳竈門禰豆子，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羨慕來。

他第一次見到沒有吃過人、而且還能和人類友好相處的鬼。

假如當初，他抑制住了吃人的欲望，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和自己的父母擁有更加美好的幾十年歲月了呢？

但很快，累握著拳頭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很快——很快，他就能再次見到爸爸媽媽了。

現在，爸爸媽媽是不是正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微笑呢？

“如果在知道爸爸媽媽一直等著我之前遇到你們，我會把你的妹妹占為己有的。”累說道，“真是讓人嫉妒。”

竈門炭治郎一怔，臉色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我不會讓你搶走禰豆子。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我向禰豆子保證過的，我不會再離開她了。”

“你說對不對，禰豆……”竈門炭治郎回頭剛想和自家妹妹說話，卻愕然發現木箱邊已經沒有鬼了。

再仔細一看，正抱著小號禰豆子擼毛的，可不就是彌南凜花嘛！

旁邊的我妻善逸正羨慕地絞著手指，活像一只麻爪的橘貓。也不知道他是在羨慕彌南凜花，還是在羨慕竈門禰豆子。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沈默。沈默，是今晚的那田蜘蛛山。

累沈默了片刻：“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

竈門炭治郎：“……”

累又說道：“不會再離開她？”

竈門炭治郎：“……”

竈門炭治郎擡起手捂住了臉：“你別說了……”

【系統提示：竈門炭治郎心悸值 150】

場面依舊安靜地出奇。竈門炭治郎深呼吸了一下，終於收拾好了情緒，卻聽到累突然問道：“你們要殺死呸呸呸，對嗎？”

聞言，竈門炭治郎重新擡起了頭來。

“沒錯！”他的目光恢覆了堅定，因為拳頭握得過於用力，手背上都凸起了青筋，“我一定會殺了她，為我的家人報仇，拯救其他無辜的人！”

“你該不會不知道吧？”累的目光落在被彌南凜花擼毛的竈門禰豆子身上，“殺死呸呸呸，那所有由他的血液制造的鬼也全部都會死去。”

聽懂累的話中之意後，竈門炭治郎的後背猛地湧上了一股寒意。

“你是說，禰豆子也會……”他張了張口，有些艱難得吐出了幾個字。

“沒錯。”累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據我所知，目前能夠用自己的血液將人轉化為鬼的，就只有呸呸呸一個。”

“不，還有一個人。”竈門炭治郎想起了他曾經在淺草遇到的、站在人類一方的食人鬼，珠世和愈史郎——他們曾經在那裏幫助他戰勝了兩個名叫朱紗丸和矢琶羽的鬼，“我曾經遇到過她。她脫離了鬼舞辻無慘的控制，後來將一個重病的年輕人轉化成不需要聽從無慘的血液控制的鬼。而且他們也沒有吃人。”

累楞了楞。

重病的年輕人。那豈不是……和他一樣……

如果當初，他遇到的不是鬼舞辻無慘，而是……

想到這裏，累的內心忽然湧起一陣煩躁。

他厭惡自己的這一段人生。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累站了起來，走到了鶴丸國永的身邊，“是時候該讓我走了。”

“那個。”看著累已經有了想要離開的意思，竈門炭治郎連忙站了起來。

累回過頭，便看見他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在這之前，能讓我取一管你的血嗎？”竈門炭治郎打開了木盒，露出裏面的針筒註射器。

……

累是鶴丸國永親手送走的。而在他死後，靠著他的血液變成“媽媽”的食人鬼也恢覆了原本的模樣——那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

看著這個食人鬼從成熟女性的模樣變成了幼稚的孩童，鬼殺隊的成員都吃了一驚。

小女孩從被抓住的時候開始就安靜如雞。此刻，她仰著頭，抽抽噎噎地問：“我知道錯了。累贖罪以後還可以當爸爸媽媽的孩子，那我贖罪以後也可以嗎？”

一時間，鬼殺隊隊員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話，就連差點中她的招導致自相殘殺的鬼殺隊隊員，也說不出什麽重話來。

見沒有人回答，小女孩本能地看了看睜大眼睛望著她的竈門禰豆子，眼看著就又要哭出來了。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小女孩擡起了頭，便看見竈門炭治郎垂眼看著他。少年的目光中，帶著痛苦與哀傷，神色卻很溫柔。

“可以的。”他說，“你也可以的，所以下輩子……千萬不要再害人了。”

鬼殺人的時候，下手不會留情，而鬼殺隊的人獵鬼時也如此。

竈門炭治郎牽著女孩的手，將她帶到了叢林裏。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又變回了獨身一人。

看見哥哥回來，竈門禰豆子從彌南凜花的懷裏跳了下來，快速變成了原本的身量，跑過去抓住了哥哥的手。

已經到了下半夜，一行人默然走向了下山的路。

鶴丸國永重新回到了刀劍男士們的隊伍之中。下山的時候，彌南凜花低聲問他：“你說你看見了累的父母，還能讓他來世也做父母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白衣太刀微微一怔，隨後笑了起來。

“主公難道不相信我嗎？”他說，“我雖然喜歡開玩笑嚇唬人，但在這方面可不會說假話的啊。”

語畢，鶴丸國永擡手朝著身後一指。在那裏，是從林間凸出的一處山崖，沐浴在月光之下。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還沒走，在那兒目送著我們下山呢。”鶴丸國永說道。

彌南凜花有些意外：“這麽依依不舍的嗎？要不要給你的技巧打個五星好評啊……”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 50】

彌南凜花聽到系統播報，頓時一楞：居然還真的在呢……

與此同時，三枝大輔看著走在最前方的、手牽手的竈門兄妹兩人，若有所思。

“我們該怎麽辦，隊長？”一個老成員註意到了三枝大輔的目光，偷偷湊過去問道。

三枝大輔頓時響起了彌南凜花把袖珍竈門禰豆子抱在懷裏順毛的場景，以及他莫名其妙被中原中也按跪了的回憶……

【系統提示：三枝大輔心悸值 99】

“彌南凜花他們都沒說什麽，我們就隨大流吧。”他有點牙酸地說，“而且我猜，以當主大人的情報網，竈門炭治郎隨身攜帶變成鬼的妹妹的事情大概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田蜘蛛山的任務結束之後，彌南凜花原以為他們會直接前往產屋敷家。沒想到鎹鴉卻將一行人帶往鍛刀人的村落裏。

那田蜘蛛山的食人鬼被清理的消息由鎹鴉帶到了產屋敷家，而直接前往鍛刀人的村莊去，也是產屋敷耀哉的命令。

在途中的時候，事後處理部隊“隱”出現了。鍛刀人的村莊所在地對於絕大多數鬼殺隊成員而言都是秘密，因此在前往村落的途中，隊員們必須由不同的“隱”成員來蒙上雙眼、塞上雙耳，一路背到村子裏去。

當有人要來蒙彌南凜花的眼睛的時候，她默默按住了對方拿著眼罩的手。

“你知道就算你蒙上我眼睛也沒有用的吧？”她認真地問道。畢竟彌南凜花有傳送羅盤在手，根本不需要靠眼睛耳朵來認路的。那現在“隱”折騰的事情又何必呢。

明明她自己腿一擡就能過去了。

“隱”的成員都快哭了：出發之前，音柱宇髓天元就提醒過他們，彌南凜花這人很難對付，千萬不要惹她生氣，不然會很慘。這不，這就來了……

和彌南凜花對比起來，剛剛乖乖地就讓他把眼睛蒙上的竈門炭治郎他們簡直顯得可愛極了……

【系統提示：後藤心悸值 800】

“這是統一的要求……”後藤手有點抖。

“行吧。”彌南凜花有些意外。她心想這心悸值怎麽這麽高呢……

她剛想讓“隱”的成員給她蒙上眼帶，就看見不遠處另一個“隱”成員把巖融的雙手往肩上一搭，腰一用力，想把他背起來。

巖融配合地一卸力。下一秒，那個成員一臉懵逼地“咕咚”一聲被巖融的重量給帶倒了。

【系統提示：神代大介心悸值 600】

彌南凜花有點想笑。力氣不大到一定程度的話，可是別想擡起巖融的……

她正憋著笑呢，後藤就把眼帶給她蒙上了。

“鴨，好黑好緊鴨。”彌南凜花下意識地擡起手，結果因為眼睛看不見，一巴掌按在了後藤的頭上。

“後藤，是你嗎？”她有些意外，“你這手感有點禿然啊……”

【系統提示：後藤心悸值 999】

……

一番波折之後，一行人總算抵達了鍛刀人的村落。

摘下眼帶和耳塞後，“隱”的成員帶領著一行人來到了村長的房子裏。

剛進屋，彌南凜花就看見房間盡頭的榻榻米地板上，有一個身形袖珍、面帶火男面具的老人坐在柔軟的坐墊上。他那露在面具上方的額頭已經禿了大半，稀疏的白發勾在腦後，脖頸的皮膚已經難以抗拒地心引力，堆疊起下垂的褶皺。

在老人兩邊，跪坐著兩個身材健壯的男子。他們無一例外、都戴著火神面具。

彌南凜花想起了同樣戴著面具的鋼鐵冢螢——或許這種面具就是所有鍛刀人的共同象征。

除了三名鍛刀人以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同樣坐在房間裏的人，還有一個身穿白色羽織、留著一頭及肩的柔順黑發的年輕男子。在他的身邊，還跪坐著一個銀發女人。

那是產屋敷家的當主產屋敷耀哉和他的妻子產屋敷天音。

看清產屋敷耀哉的臉的時候，彌南凜花不由得有些驚訝——和上次在宅邸見面時相比，產屋敷耀哉的情況無疑改善了太多。當初那些已經蔓延半張臉的紫色疤痕，此刻已經幾乎要消失無蹤，唯有發際線邊緣能找到一絲痕跡，而過去曾經覆蓋上白翳的雙眼，也已經恢覆為澄透的黑色。

病痛的痕跡褪去後，產屋敷耀哉那溫潤如玉的氣質終於毫無阻礙地散發出來，連帶著產屋敷天音的氣色也因為丈夫的好轉而飽滿了不少。

“主公大人？”隊伍裏資歷最老的隊長三枝大輔看見產屋敷耀哉的時候，震驚得脫口而出，“您的身體？”

“抱歉，一直對大家避而不見，瞞了大家這麽久。”產屋敷耀哉微笑——直到這時候，三枝大輔才真正察覺到當主也僅僅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的事實，“我的身體已經好轉了不少，到現在也能夠進行一定路途的旅行了。這些都托了凜花的福。”

一時間，所有鬼殺隊隊員都望向了彌南凜花。

彌南凜花先是一楞，隨後意識到自己不能讓大家失望啊，這不就是展示她有多酷的時候嗎？

於是小花非常酷地揚了揚下巴：“沒錯，就是這個花！認準這個花！”

【系統提示：產屋敷耀哉心悸值 50】

【系統提示：竈門炭治郎心悸值 200】

【系統提示：三枝大輔……】

“老夫是這座鍛刀人村落的村長，名叫鐵地河原鐵珍。”等所有人都跪坐下，幹幹瘦瘦的村長慢悠悠地開口了，“別看我身材小，我可是最厲害的鍛刀人。你們見了我，都該把頭低到榻榻米底下才行……”

產屋敷耀哉：“……”

“哦哦！”竈門炭治郎馬上就要低頭，被彌南凜花一把托住腦門兒，給他把腦袋又推上去了……

“啥啥和啥？”彌南凜花懷疑自己聽錯了，“你這是要我們把頭低到榻榻米下？”

“正是如此。”鐵地河原鐵珍點頭說道。

彌南凜花頓時就不高興了：“呵呵，中也，你是不是也在想著和我一樣的事情……”

脾氣暴躁的重力使比彌南凜花更早不爽。發現小花也是這個想法之後，中原中也二話不說，直接發動了異能力“汙濁了的憂傷之中”……

轉瞬之間，異能產生的紅光籠罩了地面。鐵地河原鐵珍所坐的那一塊兒榻榻米就受到重力的驅使騰空而起，托著小個子村長，把他舉到了半空中……

在他身後跪坐的兩個壯漢擡頭，目瞪狗呆地看著懸浮在空中的榻榻米，大吼出聲：“村長啊啊啊啊啊！”

“呵呵。”彌南凜花說道，“人家阿拉丁有飛毯，您也不能落後，這不，飛天榻榻米就來了……”

【系統提示：鐵地河原鐵珍心悸值 100】

產屋敷耀哉有點頭疼：他也沒想到鐵地河原鐵珍會開口就這麽說，這不是沒來得及阻止嘛……

……

等中原中也讓榻榻米落下之後，兩個跟隨在村長身邊的鍛刀人連忙撲了過去，檢查鐵地河原鐵珍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等一下，住手，老夫沒事……”鐵地河原鐵珍掙紮著，“停手……”

【系統提示：鐵地河原鐵珍心悸值 130】

等兩名鍛刀人重新老老實實地退後之後，鐵地河原鐵珍很不高興地拿了一籃子糖塞給了竈門炭治郎：“這個糖是給好孩子的。不準給那個女孩子。”

竈門炭治郎拿著糖有些懵逼。他想了想，又把糖推了回去：“如果不給凜花的話，那我也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吃……”

鐵地河原鐵珍驚了：一個個的中了邪嗎，都這麽喜歡那個無禮的小女孩？

【系統提示：鐵地河原鐵珍心悸值 150】

“行了行了你們分著吃吧。”鐵地河原鐵珍搖了搖頭，“不浪費時間了，老夫這邊已經聚集起村子裏手藝最好的一批鐵匠，將配合你們這段時間的訓練完成對你們的武器的改造。”

“這是怎麽回事？”三枝大輔楞住了。

“鬼殺隊所有能夠戰鬥的現役成員，從下級隊員到九柱，現在已經全部聚集在了這座鍛刀人村莊之中。”這次回答的，並非鐵地河原鐵珍，而是產屋敷耀哉，“既然你們已經從下弦之五累的口中得知鬼舞辻無慘的下落，那鬼殺隊接下來的戰略就會改變——在進行充分準備之後，我們將動用所有戰力，對鬼舞辻無慘進行總攻。”

話音剛落，鬼殺隊的隊員們都楞住了。

“好啊！”嘴平伊之助一捶地面，從豬頭套裏發出了興奮的聲音，“殺他個落花流水！”

“總攻？”竈門炭治郎猛地擡起了頭，“既然出動所有鬼殺隊成員，那麽是要把一切都賭在這一次的進攻之中嗎？”

“沒錯。”產屋敷耀哉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全體鬼殺隊現役劍士都會在這個與世隔絕的鍛刀人村落進行最終決戰前的訓練——訓練內容將非常艱苦，而各位鍛刀人也會一直跟進大家的訓練內容，在武器裝備方面給大家提供最好的輔助。”

他過去曾經有過不少關於最終決戰的設想。在這之前，他最為傾向的一個想法，就是以自己為誘餌引誘鬼舞辻無慘來到產屋敷家，再利用布置在本家的大量炸〇藥，將整個本家連同鬼舞辻無慘一起炸掉，從而最大限度削減鬼舞辻無慘的戰力。接下來，他會安排九柱以及其餘鬼殺隊成員集中攻擊，徹底將鬼舞辻無慘斬草除根。

如果自己的犧牲，是打倒鬼舞辻無慘的必要條件，那產屋敷耀哉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沒有人不想活著。產屋敷耀哉也一樣。他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要有機會，他也想陪著自己的妻子老去，想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想和鬼殺隊的成員們一起迎來這持續幾百年的戰爭的勝利。

產屋敷耀哉的身體已經因為彌南凜花給的靈力符篆好轉了不少。按照這種恢覆速度繼續下去，他健康地再活個十幾二十年，並不是什麽無法做到的事情。

但有的時候，他必須舍棄自己埋在內心深處的那些渴望，在滿足自己之前，先做一個合格的鬼殺隊當主。

想到這裏，產屋敷耀哉下意識地看了彌南凜花一眼。

彌南凜花坐在中原中也和竈門炭治郎的中間，正從竈門炭治郎手裏的籃子裏抓了一把花林糖嗑著，望向他的目光有點呆滯。

房間裏沒有人說話，只有彌南凜花嗑花林糖時發出的清脆“哢哢”聲……

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

【系統提示：產屋敷耀哉心悸值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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